里面放了几排焊地的等候椅。
没过多久,陈安拿到了童哲威胁他的视频。
说实话,视频拍得很文艺,月光勾勒出来两具起伏的身体。细节全是模糊的,但荷尔蒙藏不住,两个人交颈缠绵,像是在讴歌生命,透着原始又热烈的美。
陈安在笔录材料上签字的时候,童哲又在冷静区大哭大闹,说自己是逼不得已,昨天接到他妈电话,说他爸病情又加重了,他是为了一个孝字铤而走险,然后又开始哭哭啼啼地诉说他贫苦、坎坷的一生。
有人陷在淤泥里化成了蛆,有人陷在淤泥里开出了花。
陈安此时分外想念程乐乐,签完字后便大步出了门。
此时外面落日熔金,霞光溢彩。陈安刚坐进车内,程乐乐便打来了电话。
“小哥,我拿到《吉光片羽》的尾款了!今晚我请你吃饭!”她在电话那头兴奋地喊。
陈安忍不住笑:“好,你想吃什么?”
程乐乐在电话那头犹豫了片刻,问:“我们回家包饺子好不好?”
泰溪是南方城市,不似北方那样逢年过节吃饺子。他们俩也不是爱吃饺子的类型。陈安问:“你会包吗?”
程乐乐说:“会。”
“那我来接你一起去买食材。”
“好啊。”
城市太小,从郊区开车回影院,也不过二十分钟。
陈安到影院附近的红绿灯前,刚想给程乐乐打电话,眼皮一抬,看见程乐乐正在影院门口东张西望地等他。
她今天穿着黑色的短款羽绒服,蓝色的牛仔裤塞进了高筒靴子内,显得利落飒爽。为了表演她掌握了吹口哨的新技能,此时正抬头噘着嘴对着快要被夜色吞没的天练习。
陈安想起嚎啕大哭的童哲,觉得吹口哨的程乐乐酷得没边。
开车到她身边。她一上车,酷姐形象立马荡然无存,嘴巴一张,是又奶又粘的“小哥~~我发财了~~”
陈安靠过来给她系安全带,顺带偷一个吻:“发财了就吃饺子?”
程乐乐靠在车窗上笑,也没说什么。
采购完食材回家,阿丑摇首摆尾地跟在他们后面捣乱。
陈安以为程乐乐说会包饺子,只是说说而已,现在看她动作娴熟,工序布置有条不紊,看来以前没少包。他只配打个下手剁个馅,其它程乐乐都能一手包办了。
“什么时候会这些的?”陈安问。
程乐乐垂眸:“以前在北京,我继父他们几个喜欢吃饺子,一周要吃三四顿,我妈就学着给他们做,后来我也学会了。”
程乐乐现在说话只说半句,陈安却能猜出剩下的那部分。她和干妈并不喜欢吃饺子,可是她们入乡随俗,迁就了秦家的饮食习惯。乐乐又怕干妈一个人包饺子辛苦,也学会了这项手艺。干妈做这一切时可能是为了爱情,程乐乐知晓一切,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伺候他们吃喝,想必每次都很煎熬。
有时候,一点一滴的细碎日常比吞天食地的大灾大难更折磨人心。
陈安要学程乐乐擀饺子皮,程乐乐却拦着没让:“我们都不怎么爱吃,以后就不包了。这是最后一次。”
说完连她自己都觉得怪怪的:“生活要有仪式感。最后一顿饺子,我跟你好好包、好好吃。”
陈安倏地明白过来。他还没来得及调查秦家和程乐乐签的合同到底涉及了多少钱,但从今天程乐乐不太寻常的表现来看,今天拿到的那笔钱,足够还完秦家的债了。从此之后,她和秦家就真的两清了。
所以她才要包最后一顿饺子庆祝一下。
可哪有用给自己添堵的方式庆祝的?
陈安朝程乐乐猛地撒了一团面粉:“你傻啊,不爱吃还要好好包好好吃?”
程乐乐满脸粉尘地愣了愣,随即抓了把面粉扔回去,陈安躲得快,没扔中,倒是撒了阿丑半身。阿丑在地上打滚,蹭得地板上到处都是白色的脚印。
陈安走到程乐乐面前替她擦脸,擦的时候又往她脸上抹了更多。
程乐乐看出陈安是故意的了,也气得往他身上抹。她手上全是黏糊糊的面粉疙瘩,这个攻击性可以面粉强多了。陈安躲闪不及,只好一手抓着她的手腕,另一手抱着她的后腰,抵在墙上亲吻。
两人饺子没吃上,倒是吃了一嘴的生粉。
可惜生粉不管饱,程乐乐的肚子已经唱很久的空城计了。
两人留着这个烂摊子暂时不管,眼不见为净地上了楼。
陈安让程乐乐先洗澡,自己跑去厨房做了几个快手菜。
最后出锅的是丝瓜蛋花汤,陈安正在打鸡蛋,腰上忽然被人环紧:“小哥,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呀。”
这句话,乐乐从五岁说到二十五岁,陈安听得耳朵长茧,但最近却是常听常新。
他拍了拍腰间的手,威胁道:“你最好一直有这个认知。别嘴上一套背后又是另外一套。”回头一看,是个湿漉漉的脑袋。
“快去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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